"贞观二十年(646)有人控告刑部尚书张亮谋反,证据是,张亮豢养干儿子五百人,还和几个江湖术士交往,说自己的名字和神秘预言相合。李世民……派马周调查,结果是张亮谋反证据不足。
但李世民不这样看,他认为:张亮好端端养这么多嘎巴脆的干儿子干什么?不是想谋反是什么!在朝廷上发动百官来讨论,大家都一致认为张亮谋反属实,应该处斩。只有李道裕一人坚持认为此案张亮谋反的证据不充分。李世民让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到狱中和张亮诀别,然后处死张亮。过了一年,刑部二把手的职位空缺,命令宰相提出参考人选,拟的几人,李世民都不满意,后来他想起来李道裕了,理由是:他当年说张亮的案子没有明确的谋反证据,说的很准确也很得体。当时朕没有听从他的话,事后感觉很后悔。这时他承认了自己的过错,但为时已晚。"引<唐太宗李世民冲动好杀人事后再反省> 一文 唐太宗真的是冲动好杀人吗?我们慢慢来看,张亮是何人呢,其实张亮是天策府(李世民未当皇帝之前的府邸)的老人,原来是务农出身,却逢乱世,几经周折,投了李世民门下,而李也很看中他,一路栽培,成了自己的亲信,张亮也多次陪着李世民出生入死.关于张亮有这样的记载,在李世民与兄长关于太子位的明争暗斗中,张亮被李世民派去洛阳广结当地豪杰为以后谋事准备,齐王李元吉得知后将张亮抓进了刑部大牢,严刑拷打,想逼问出主谋,好名正言顺的将李世民彻底扳倒,结果张亮是“肋骨折了六根,浑身上下有200余道鞭痕,嘴里的牙齿已经被打掉了3颗,脚踝骨已经粉碎,胸腹之处还有火筷子和烙铁烙出来的五处炙伤。”打成这样,张亮就是在血肉模糊中也牙根紧咬,没将主子李世民供出来。事实上如果没有他这样的死拼,就没有后来的李世民,李世民早在这关键时刻就被流放或者处死了。张亮在被关押、毒打数日之后,在有人力劝李元吉下才得救。于是便有了后来,与李世民一起参加了著名的“玄武门之变”,在玄武门之变中侧身誓死保卫李世民,助李世民杀死兄长夺得帝位。这样的人,真的可以说是忠心可照日月、劳苦功高。想当初张亮从刑部大牢中被毒刑酷厉折磨半死而出时,李世民特地安排了他自己坐的坐驾来接张亮回府,这是一种荣耀,一种宠信,一种相知相约相扶相伴的同伙关系。
不过,时间境地变迁,人事万物变幻,他在李世民眼里,不再是可信,而变得该死!
别人告发他养五百名干儿子在身边,还有所谓的张亮讲过姓张的人可以当王这样类似的话,其实这话倒没让李世民相信,真正令李在意的,却是养了那么多死士在身边。李世民说:张亮养这么多干儿子干什么?不是想谋反是什么!要知道,李渊李世民父子本身就是大隋的"忠臣",李渊也是养了很多能人智士而打下天下,这帝王做过的谋反的事,你也能效仿吗?不怕你今天没有反意,就怕那五百个人来个类似皇袍加身,或者天长日久地劝说不怕你不变化啊!再一个就算张亮是无辜的,也不能留,为什么?杀一儆百啊!以后无人再敢结党营私、聚养贤士、扩充势力。
其实,李世民内心基本上是相信张亮被冤枉的,这从哪里看出来呢?
首先、过了一段时候,把认为张亮案证据不足的李道裕进行调任与重用。为什么升他?这人明察秋毫,这人敢于说实话不昧良心,在李世民盛怒下、在百官争相说张亮谋反时,他还坚持自己的主张,说实话。而所说的实话是不是也是李世民内心深处认可的呢?
二、“让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到狱中和张亮诀别”,如果真的觉得这人是谋反,会让这二人去与他诀别吗?气他背叛都来不及呢,还让他们去决别?我猜,也许是在秘密的安慰张亮,比如:“皇帝是知道你是委屈的,不过,你太过份了,养那么多人在府,你让皇帝怎么办?皇帝也很为难,只能杀了你,以防止真有此心的人效仿,或逼你谋反。皇帝也流了很多泪,念你的旧情,不过,你放心,你家人一定帮你照顾……”。然后让张亮明白自己错不可赦,是自己对不起皇帝,不是皇帝对不起他,再带着感恩之心、带着为皇帝捐躯之念死去。看,被李世民杀了还要内心感谢他。
至于以后的“他(李道裕)当年说张亮的案子没有明确的谋反证据,说的很准确也很得体。当时朕没有听从他的话,事后感觉很后悔。”这样的后悔,是不是也是做样子呢?让别人知道皇帝是念旧情,念故人的,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于是,人是他杀的,然后被杀的人感恩死去,围观的人心惊胆跳之余、慬言慎行之下,尚觉一丝余庆,皇帝是有人情味的啊。
其实说句直白的话,有人情味的李世民连自己兄长都能杀,谁还杀不了?
这种杀人时冲动,事后再反省,多么象一个人,想想,对的,三国时的曹操啊!曹操言自己梦里会杀人,叫他人在自己睡着时不要近身,一日半夜操正酣睡,被子却滑下(这道具被子滑下的时间正好,角度也好,在善良的小侍卫眼前。)近侍见了,俯身将被子拾起帮操盖好。操却猛跳起,杀了近侍又睡,醒来再佯惊问:“何人杀我近侍?”大家都以实情相告。曹操痛哭,命厚葬近侍。聪明的杨修,临葬近侍时叹惜说:“丞相非在梦中,君乃在梦中耳!”(而杨修自己后来也被曹操因鸡肋一语而杀,死后,却同样的曹操“后悔”,并收尸厚葬,真如《红楼梦》说的:“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其实杨修何曾不在梦中?真正醒着的只有操尔。此乃外话,此处不详谈。)
帝王永远不是老百姓眼中那种善良的人,善良的人也当不了帝王。还是曹操坦白,说出千古成帝王者的一句臻言: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若天下人负我或可能负我,我必先负之。但不可让人知之。因为我是帝王心。
可怜白骨如山,成就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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