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1日星期三

平定所谓“农民起义”杨幺之乱是岳飞的功绩

  古人说“宁做太平狗,不为乱离人。”,翻开一页页的史册,那些战乱时的普通人在屠刀之下所遭遇的惨烈悲痛,大概是我们永远也难以想见的。9世纪唐朝末年的中国,就是这样一个时代。其时,一个叫黄巢的人起于草莽,席卷中国,用他那地狱般狂暴的力量,给中国历史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笔。在一部《二十四史》中,大概只有他能够用“敲骨吸髓”四字,来描绘他的行为方式。
他在失败前夕包围陈州近一年时间里,采用过机械化方式,将活人粉碎,以人肉作军粮,供应他围城部队,以保证他起义军的战斗力。其骇人听闻的程度,既是中国之最,大概也是世界之最。可见《旧唐书》:“(黄巢)贼围陈郡三百日,关东仍岁无耕,人饿倚墙壁间,贼俘人而食,日杀数千。贼有舂磨砦,为巨碓数百,生纳人于臼碎之,合骨而食,其流毒若是。”。此人的写菊花的诗“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被誉为革命浪漫主义的无上妙品,黄巢的部队进入长安时,也曾发布过“黄王起兵,本为百姓”的告谕,然而等待着长安百姓的,却不是菊花般的悠闲芳香,据载,黄巢的部属“居数日,各出大掠,焚市肆,杀人满街,巢不能禁。”,待得官军反扑长安的时候,一城百姓便完全站到了帮助官军打击黄巢的立场上去了,“巢怒民之助官军,纵兵屠杀,流血成川,谓之洗城。”,誉满天下的名城长安,经过了此一劫难,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了成为中国首都的资格。

这么一段历史,在“历史唯物主义”者们的眼里,却大有另外一番景象。这样一个展现了人类最肮脏、丑陋的一面,令中国历史乃至人类历史蒙耻的魔王,乃是万道金光的“农民起义领袖”,有着“要冲破唐天的大无畏革命精神。”,他的诗,“以豪迈的气魄,抒发了自己要改天换日,推翻唐朝统治的志向。”,他的部队进入长安,让长安城“发生了地覆天翻的变化”,“把唐末农民战争推向了最高潮”,流血成川的“洗城”,变成了一派喜气洋洋的盛事。这真可算得“历史唯物主义”的奇妙了。对于那些记录下来的斑斑血迹怎么办呢?“历史唯物主义”家们自有妙法,用不着辨析考证,大可用一句“地主阶级的污蔑”就轻飘飘的打发了。然而以我们所见,今天一套说法,明天一套说法,对历史任意拿捏、“古用今用”可不正是这帮“历史唯物主义”家们的拿手好戏!仇深似海的民族战争在他们那里都能变成“家里打架”,他们的嘴脸我们早就看够了!在古代的史家们,即便有着种种囿于时代的固陋之见,或者也免不了受到权势的威吓。然而对于他们中的杰出者,“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的节操,却从来不曾从他们的内心泯灭。在我看来,他们的著述,实在是要比那些革命理论家们的大作要可靠得多!

对于这些“历史唯物主义”家及其教育出来的,习惯于看见一个“镇压农民起义”的字样,就一跳八丈高,俨如发现新大陆,什么了不得的罪状的人。实在应该好好思考一下所谓“农民起义”,到底是个什么事物?是不是真的代表“人民”,又代表“农民”?说到“农民起义”的由来,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传统史书上凡匪寇贼盗字样,被现代“历史唯物主义” 者翻了个个,一律称之为农民起义,不仅黄巢、李自成是“农民起义”,象《智取威虎山》里的坐山雕,要是早生一百年,那也是“农民起义”,可惜生得太晚,撞在了人民政权手里,所以只能以“土匪”定案。古代叫“江湖”,现在叫“黑社会”,古代叫“落草为寇”,现在叫“有组织犯罪”,就是这么简单,根本就没有多么伟大。历史上每当一个王朝的末年,天灾人祸,社会动荡,民生凋敝。就有很多人走向强盗生涯。一个社会动荡不安,犯罪横行,当然首先应该指责政府的无能和腐败,但是也用不着反过来歌颂强盗和犯罪,因为他们自己本身就是这个社会的动荡与罪恶的一部分,这岂不是最浅显的道理吗?大凡颇具规模的“农民起义”,无非两类,一类是神棍型,某一个神棍装神弄鬼,骗得了一群人的顶礼膜拜,便野心膨胀,想做皇帝,对于这一类没什么可说的,其部众本身就是被愚弄,被欺骗的对象,是野心家的工具和炮灰。东汉的“黄巾军”、北宋的方腊,就属于此类。岳飞所对付的钟相杨幺,据说以巫教起事,大致也属于此类。另一类就比较复杂,确实是因为老百姓在天灾人祸之下,活不下去了,挺而走险,遂成燎原之势。该怎样看待呢?一方面我们当然同情他们的不幸,然而另一方面,也要看到,一个人或一群人在经历了巨大的灾难,用尽各种烧杀掳掠的手段求得生存之后,却未必就会对还在蒙受灾难的自己的同类产生出什么悲悯之心,相反由于他们的极端经历,其道德和理性可能早已降到了人类的最低水准之下了!历史上如黄巢、张献忠等人,走过的就是这样一条道路。任何对中国历史有所了解的人都会看到,这些人的出现绝不是什么“革命力量”,相反,他们是黑暗时代的压迫所造就,又反过来成为那个黑暗时代的一个最具破坏力、最残忍、最邪僻的组成部分。也许这就是中国历史一种令人扼腕的宿命。

不管占领了几州几县的钟相杨幺也罢,还是只有一个山头的山大王也罢,一旦掌握了对别人生杀予夺的大权,其作威作福的程度,就未必比大宋天子少多少,这根本就不是贴个阶级分析的标签所能解决的问题。所以对于这些被称为“农民起义”的力量,即使我们不以传统史家的“匪寇贼盗”来看待,也只能视为跟当时朝廷对立的权力中心、割据势力。按照革命理论家们的行话来讲,就是划入“统治阶级”一类。倘若一定要问个谁好点谁坏点,谁应该打赢谁,也只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黄巢只是所谓“农民起义”中的一个例子,我们当然不能说所有的“农民起义”一定都是那个样。然而从我所见到的有关钟相杨幺活动的只言片爪的记述:“焚官府、城市、寺观、神庙及豪右之家,杀官吏,儒生、僧道、巫医、卜祝及有仇隙之人。”,也可见到这个以巫教起事的武装团体的行事风格。关于岳飞平定钟相杨幺之乱的过程,在“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论者的想象中,自然是充满了“累累尸骨”、“万千黎民的项上人头”之类的景象。可惜事实是要让他们失望的,岳飞平定杨幺之乱的过程中,可谓异常顺利,直如摧枯拉朽一般,杨幺部将黄佐、杨钦、余端、刘诜等接二连三,纷纷投诚,甚至一次就有上万人降,还不到一个月,“大圣天王”杨幺就成了孤家寡人,被自己的部众领着宋军追赶,走投无路,跳到水里,被牛皋捉住杀掉了。余部全部投降,岳飞亲自到各个营寨抚慰,老弱放归田里,少壮编入军队,后来数万杨幺所部,成为了南宋水师和岳家军的坚强战士。(《宋史.岳飞传》)。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除了民族英雄岳飞的崇高威望和巨大感召力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杨幺的武装集团在当时已毫无出路。钟相杨幺先前是在北宋垮台,社会混乱之际在洞庭湖区域乘机窜起的,然而随着岳飞、韩世忠等人的抗战活动,金人的攻势被遏止,广大南宋统治区的社会秩序得到了迅速恢复,恢复社会生产、发展经济,成为当时南宋社会的需要。一个永远在打家劫舍、占山为王的状态中度过的社会不是一个正常的社会,除了得到一些满脑袋“不断革命”、“革命到底”的革命理论家的欣赏之外,是得不到当时真正的广大老百姓的认同的。所以岳飞让投降的老弱回家归田,让他们过上正常的生活,没有比这更符合他们利益的事情了。另一方面,在民族关系上,南宋人民仍然面临沉重的压力,还随时可能遭到金人的入侵劫掠。于公于私,杨幺的部众都没有任何理由跟着杨幺走到底。当然革命理论家们可以给黄佐、杨钦等戴上一顶“农民起义叛徒”的可笑帽子,然而实际情况就是,除了那些真的相信“圣母临人”、“天父下凡”的傻瓜之外,参加“农民起义”,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当该“农民起义”显见得已经毫无前途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跟着走下去呢?招安招安,在他们看来根本就和跳槽一样平常,就象杨家将里的穆桂英,说岳里的牛皋一样。杨幺部众们的选择是明智的,可笑的是那些至今还把被自己的部下抛弃的武装团伙头子杨幺之类当宝贝供奉起来的革命理论家之类。

所以,岳飞平定杨幺之乱,得到了人民的拥护,甚至得到了杨幺部众们自己的支持。我们应该理直气壮的宣布,岳飞平定杨幺之乱,既不是什么“污点”,更不是什么罪孽,而是岳飞在抗金之外的又一大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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