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20日星期六

侯君集之死

自李靖从唐庭首席大将的位置下来后,接替他的是他的助手侯君集。这位有些自负的山东人却是李世民身边的红人——从贞观之初便封陈国公,历任兵部、刑部、工部尚书,同时参与朝政(宰相);
多次出任行军大总管,指挥了对土谷浑与高昌的战争。秦府将领虽然倍受恩泽,但却没有超过侯君集的。一来侯是李世民的老部下,再者侯君集的功业的确是其他秦府将领无可比拟的(即使是当时的李绩)。

其实受到帝王的过度宠幸并非一件好事,李靖很清楚这一点,侯君集却不知道。他的性格太强了,丝毫不知收敛。征服高昌后,他带领将士大肆抢掠,被萧禹弹劾,李世民不怪他;他对张亮发牢骚说要谋反,被张亮告发,李世民也不怪他。好在侯君集是在李世民手下做事,换了李渊或是李治,早就被杀了。但李世民也有不得已的时候,当他得到侯君集与太子谋反的确凿证据后,还是把他杀了。侯君集到底还是跟了李世民30年,李世民对他多少还是有些怜惜,在审判时,李世民亲自到场,尽量作到公正。有几次李世民都想给他一条生路,但都被宰相们拒绝了。侯临刑时,李世民哭着与他诀别。即使这一切都是李世民在作戏,但是作为封建社会中的一个臣子,拥有这些真是太足够了。结局这样惨,只能怪侯君集自己不懂得珍惜。

有意思的是李靖几次都预言到了侯君集会谋反。一次是李世民要侯君集向李靖学习兵法,李靖只教他个大概,侯君集不爽,于是向李世民报告说李靖要谋反。李世民问到时,李靖很从容地回答:我所教的足够对付四夷;而侯君集非要我全教,可见要谋反的是他。还有一次他与侯君集从宰相办公室(政事堂)回去时,侯君集的车过了自家门竟还没发觉,李靖于是说:侯君集必有异志。李靖当然没有证据,但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的直觉竟那么准。

贞观、永徽交替之际,因谋反被杀的山东大将有三个:第一个是侯君集;其次为张亮;第三个为薛万彻。他们三个的情形都有些相似——功高、位高、自负(张亮稍好一些)。其实说到头,谁都不能怪,责任全在于他们自己。

侯君集奇袭高昌,千里急行军,可谓突袭战的经典,至于他的死,和前面多行不义大有关系,真正最后的罪名反而不一定是真,此人到刑场还对刽子手问:“君及岂是谋反之人?”
和陈希同是不是真因为那点子事儿被判了十年一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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